“嗯。”

呵呵，他竟然就这么承认了。

程秋雯眼底含着泪，但是竟然有些想笑，“你是不是一直都记恨着谢文斌曾经揍过你？哈哈，我想也是，大少爷被人揍的身上青青紫紫的，不报复心底肯定别扭的很，对吧？”

“

“秦纪冬，你老是跟我说，当初医院里何医生的事情，是不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何医生什么事儿？你不要乱给我甩屎盆子！”秦纪冬这回没有背锅，面上一脸不屑的注视着程秋雯，就听见她说，“那好，小宝感冒发烧的事情就算不是你弄的，但是后来，每次只要一有何医生的手术，他都点名找我。云云虽然嘴上跟我说没事儿，其实我知道她心底的压力到底有多大。你敢保证你没有从中使了什么手脚？何医生那样一个死板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用干活儿生疏，而且还反应偏慢的生手。”

秦纪冬摸了摸鼻子，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是程秋雯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这是默认了。

她只是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云云会因为这件事情跟我撕逼。然后我身边就连一个能说上话的好姐们儿都没有了？”

“秦纪冬，你没想到云云会那么迁就我，事后不但不会记恨我抢了她的工作，还处处为我着想。哈哈，这就是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明白的事情，秦纪冬，因为你没有一个可以说上真心话的朋友，就连你一直认为是你最要好的哥们儿兼死党的汤子煜都翘你墙角，跟祝锦瑜好了。对不对？”

“你继续说。”

秦纪冬心里窝着一团火，他还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原来口才还不错。只是脑补的能力是不是也太大了？

程秋雯也没跟他客气，继续说道，“微博的事情，你其实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调查了全医院的医护人员，还联名申请认错。就独独少了我一份。秦纪冬，你是不是觉得，云云还是我的好朋友，你的目的没有达到，所以才给我设了这么一个局？”

“我最初真的都快相信你了，你为了同仁着想，微博呼吁社会关注，其实你是真的没有把陆院长放在心底。这么做根本就是想让同仁垮掉。对不对？”

“哼，这点你倒是说对了。”男人竖着拇指看着身边的女人，唇角竟然还带着一丝隐忍的笑容。程秋雯心灰意冷的呆愣在原地，他又承认了。

“那，秦纪冬，我就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程秋雯，咱们俩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这么久以来，我做的事情已经给你讲的七七八八了。你还有什么，问吧，我会让你爽的。”

“程秋雯苦笑着看着他，唇角轻轻颤抖了一番，最后回复平静，“那天晚上，我跟你告白的那天晚上，照片上的那个人不是你我能看得出来。但是后来在诚来，在诚来的那个男人，是……是你吗？”

“

男人刚才还很悠哉的坐在那儿，程秋雯发现他听着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竟然还在抖着腿。可偏偏这句话，这句话他没了动作，甚至还转身看着她的方向。

“怎么？我难道说对了？”

程秋雯鼓着一口气看着身边的男人，见他一脸僵持的看着自己，眼底灰溜溜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程秋雯心底竟然觉得有些放松。

可下一刻，程秋雯就开始使劲儿的鄙视自己。程秋雯，他是那么龌龊那么无耻的男人，你没把他大卸八块儿丢了喂小哈，竟然还在心底有些隐约的开心，只因为那天晚上跟你共度一晚的男人不是别的什么陌生人，而是面前这个万恶的臭男人？

你一定是疯了。

两个人就这么胶着着互相看着彼此，秦纪冬一句话也没有说，这副模样倒是让程秋雯更加觉得，她说的一切全都是真的。这个男人到现在已经百口莫辩了。

程秋雯低低的开了口，“算了，反正本来我也栽的够彻底，第一次给了你我也无话可说。秦纪冬。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你……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请回去吧。明天……明天我就伴奏了。我租的房子在西城区的矮房。哼，不比这里宽敞，也没有连宽带。墙上也有些斑迹。你也不用费劲查了。”

“我不走。”

“怎么了？还要留下来亲自看我收拾行李吗？秦纪冬，你不要太过分！”

程秋雯看进男人眼底的时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底竟然通红一片，程秋雯默默的注视着他，男人眼底的通红不像是她，她心底酸，眼泪忍了许久才争气的没有飘落下来。但是秦纪冬的眼底，似乎是被气坏了。程秋雯倒是觉得稀罕了。她还有生气呢，这小子这是演的哪一出？

还在发呆的空档，耳边突然听到秦纪冬冷哼了一声，随即这小子竟然就这么笑出声来了。

“你笑什么？”

“程秋雯，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笑吗？”

“我可笑？”

“哼，明明那么傻，那么蠢！脑洞还那么大！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吗？”

男人说的话跟连环炮一样，程秋雯只有傻傻的听着的份儿，一时之间竟然插不上嘴，“哦，不对，你很能忍。程秋雯，你看你，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大写的苦字。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在作给谁看吗？”

“好，你竟然没听明白，那我就告诉你！程秋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其实你并没看见我。我就站在祝锦瑜的办公室里，从她的窗户看外面，正好能看见你们医院的值班室。你其实压根儿也不清楚，我那时候已经追了祝锦瑜很久很久了。”

“

“那时候我就在想，祝锦瑜那是在吊着我呢，既然她玩儿的开心，那我也玩玩儿好了。正好你也是个长得还算不错，而且一身洁白的护士服，趁着比例匀称的身材，我经常看见你在医院走廊里穿梭。总觉得，要是能把你拐上床，滋味一定不比祝锦瑜差到哪儿去。”

“我调查你，我接近你。那束玫瑰只不过是我随随便便捡来当借口的东西，我没想到你会真的就答应我那个不成理由的理由。竟然还真的给我当卧底，还每天那么殷勤的帮我观察祝锦瑜。”

程秋雯脑袋里嗡嗡响，她隐约记得祝医生曾经单独跟她聊过，说过像秦纪冬这样的男人还是不要接触的为好。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却原来，祝医生其实是在警告她这个吗？

身边的男人见她一脸呆滞的模样，唇角竟然挂上了一丝苦笑，“我和汤子讲好了，我演出好戏给他看。那天我发烧，你们女人嘛，最容易心软。我让他去你家里带你。你果然来了。程秋雯，那天晚上你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我就蹲在你边上看着你，当时我笑的腰都算了。我真的没见过比你还容易被骗的女人。”

程秋雯瞪着他，一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况，当时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做出什么事儿来……她也太大意了！

“程秋雯，你现在心底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我当时没有吃你豆腐？”

女人的眼神直白而有透明。秦纪冬只是冷哼一声，“我那会儿跟你接触下来觉得你又土气又没品，而且话都不会说，什么事儿都要反应半天才能给我回应。而且你也知道，我有洁癖。动你？我还真的没那个心情。”

“

“你说我变态也好，神经有病也罢了。程秋雯，当时要不是还一颗心系在祝锦瑜身上，我也不会继续跟你接触。但是那个女人实在是太没脸没皮。她其实比你直白的很多。她后来跟我见面的时候其实非常直接的告诉我她从一开始看上的男人就只有汤子一个人。而我只不过是她接近汤子的一个很好的借口。我那么傻的天天去报道，汤子才会像个跟屁虫一样，跟我进进出出你们医院那么多次。”

“可是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你要是跟我说了，我也就不会特地留意……”

“因为你蠢啊。当时我觉得你跟他们都是一样的。汤子煜跟我当面一套，背地里头又是另外一套。你呢？你跟我直接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在想你是不是也是为了打我什么主意。”

“……明明是你自己不老实。”程秋雯撇了撇嘴。秦纪冬转过脑袋的时候刚刚好看得一清二楚。他也就是扬了扬唇角，笑了一声，“你说的没有错，可是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只是在想，既然祝锦瑜不陪我玩儿了，那至少我还没有把你拐上床。你说我花心也好，恶棍也罢了。谁让我那会儿对你还有兴趣。”

“可是程秋雯，你可以跟我开玩笑，但是你不可以那么说我！我秦纪冬也是有自尊的。而你刚好触到了我的底线！”

哼，果然还是骂他得罪他了。

程秋雯眼底了然的转过脸，不跟这个好像得不到糖吃还想耍赖的男人互相看上一眼。

秦纪冬冷哼了一声，对于女人的反应似乎很是不满，但还是继续说着，“你那天骂我，我当时回家就觉得火大。凭什么？我秦纪冬是什么人？怎么能跟你那个窝囊废弟弟相提并论？！”

女人脸色一黑。但是秦纪冬并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