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鸠占鹊巢

第七章 鸠占鹊巢

“莫言,别动,是我。”

少年的手还揽住男孩儿的腰,趁着男孩儿失神的瞬间,将他的整个身子往内里靠小心地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尤其是攥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将刚刚接好的指骨再伤到。

“你手指刚刚包扎好,别乱动碰了伤口!”

少年眼中的担心还有怜惜,全都入了绿色眸子的眼。

想到了方才少年在他被人制住时的话语还有样子,安静了下来,只是,莫言?

男孩儿抬眸,疑惑的很,那是谁?

那一瞬间,秦落笙莫名地觉得自己明了了孩子眼中的情绪,失笑,然后,便是小心地捧起对方的小脑袋,郑重其事地,他对着他一字一顿:“秦莫言。”

“这是我给你起的名字。”

秦莫言

少年一字一顿,将这三个字,铭刻在了男孩的耳际,心中。

男孩儿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有一个正经的名字,还是那么好听的三个字,他不知道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怎么写,可是,还是有一种莫名的震撼,让他的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温水中,暖暖的,他长了这么大,只浸泡过一次温水,很舒服,很舒服。

可是,当少年在他的耳边喃喃着那陌生的三个字的时候,他觉得,比起浸泡温水,还要舒服。他以为,自己的名字,永远都是小杂种,贱种,蛮夷,死崽子,哑巴,原来,还有这样好听的名字吗?

“秦莫言。”

秦落笙唇边带着笑意,再次重复了一遍,最初的何姓,是前世那个人认得一个宦官干爹的姓氏,饱受争议,被天下人嗤笑,不论他究竟为什么要救他,秦落笙只是知道,那个为他求情,收尸,立碑,痛哭的人,成了他心中永久的柔软与唯一的救赎。

“谢谢你。”

他想要他姓秦,他想要,把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宠大,他想要,他能够堂堂正正地站立在天下人的面前,不再卑微,不再鄙贱,而是最尊贵的姓氏,谢谢你,让我能够拥有一丝的柔软,谢谢你,能够让我甘愿再次付出真心。

“和我一个姓氏呢。”

他眨了眨眼睛,笑着道。

“啊,啊!”

男孩儿抬头,秦落笙看到的是一双很是执着的眸子:“不准骗我!”

即使他没有出声,秦落笙就是知道,那双眼睛里,表达的是这样一句恶狠狠的恐吓。

“不骗你。”

秦落笙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多么柔和,他只是,感受着从掌心处传来的,属于男孩儿的发丝与气息,一颗心,骤然间,便暖了起来。

“王爷。”

竹染听到声音过来,却看到眼前的景象,苦了一张脸,自家王爷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在意这个小孩子呢。

“王爷,小公子的房间已经安置好了。”

从小到大手里拿着最重的东西也就是书本砚台的人,居然一直抱着这个孩子,肯定累坏了,本来前半夜便受了惊吓的,可真的是让将照顾自家公子当做本能的竹染不满。

竹染也不是真傻,自然察觉了秦落笙对待孩子不同寻常的态度,不管是什么原因,先把人分开再说。

秦落笙正要说些什么,脖颈处一重。

微微的窒息感,秦落笙垂首,对上狠狠的视线:“现在都这么晚了,你跟着竹染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小孩子多睡才能精神好,长得高。”

“来,小公子,厢房里面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被褥是新换的,保证睡得舒服暖和。”

竹染伸出手,要从秦落笙怀中将秦莫言抱出。

“啪”的一声,竹染哎哟收回手,一看,上面红红的一片。

“莫言。”

对于秦莫言这样总是过度警戒的样子,考虑到要好好让他融入正常人的世界 不能总是如此,秦落笙冷了声音。

下一刻,他脸上的冷色成了哭笑不得。

秦莫言从秦落笙的怀中滚出,然后,手一扯,把被子往自己的身上一裹,连脑袋带身子全都蒙进了还带着淡淡温度的被窝里。

秦莫言没有想到,刚刚滚进被窝,里面还残留着的少年身上温暖清雅的香气,便那么钻入鼻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闷,却有有些舒服。

“小公子,这是王爷的房间。”

竹染忍不住了。

秦落笙却是笑开:“算了,莫言喜欢,便让他睡在这里吧。”

被窝里的男孩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听到少年的话语,他唇角微微一咧。

“可是王爷您从来没有和别人睡过的道理。”

“不是说厢房里都布置好了吗,本王今夜去厢房里睡。”

秦落笙说着,便起身往外面走去。

“王爷,那厢房哪里是您住的习惯的,您快别”

竹染为自家主子感到委屈,可是秦落笙早已经出了房门。

没得奈何,只能够狠狠看了一眼鼓鼓的被窝,仿佛能够用眼神教训一顿那个鸠占鹊巢的异族男孩,嘟囔了一句,追着秦落笙出去了,厢房里布置的还是简单了些,他可不能真的让秦落笙就这么住进去,起码要准备秦落笙喜欢的香薰,还有秦落笙睡惯了的软枕,被子也要是最柔软的棉花续的才好,对了,还有痰盂,纱帐,寝衣。

屋子里除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了,猛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秦莫言抿着唇,望着空****的屋子,脸上莫名地带了些委屈。

“药查的怎么样了?”

秦落笙问。

“请王爷降罪!”

竹染砰的一声跪在地板上:“那药,有些问题,属下居然没有察觉,还端给了王爷。”

“什么问题?”

秦落笙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药方子没有问题,大部分药也没有问题,只是其中一味药性寒,和您的病正好冲突,有些妨碍。”

有些妨碍,却是死不了,却能够将他生生耽误在这里,想到那个陌生男人的话,秦落笙从怀中掏出了东西。

“这块令牌认得吗?”

秦落笙将那块刻着雄鹰的金牌放到了桌子上,雄鹰栩栩如生,尖锐的利爪,还有那扎人的嘴,让人心中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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