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灭高昌

统一高昌是平定吐谷浑的军事发展趋势,是统一西陲的壮举,也是打击西突厥的重要战略部署。

高昌辖境当今新疆吐鲁番地区,是通向天山南路、北路的出口,古代中西交通的要道——“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自汉以来直至北朝,中原王朝或西北的游牧民族都积极经营这个军事与交通要地。

翻氏高昌王朝是个以汉人为主体的封建割据政权,它长期受到汉族政治、经济、文化的影响,有较高的经济、文化水平。境内“厥土良沃,谷麦岁再熟,有葡萄酒,宜五果,有草名白叠,国人采其花,织以为布。有文字,知书计。”它不仅采用内地的政治制度,而且文字、语言、经书、刑法、风俗、婚姻、丧葬、宗教信仰与中原基本相似。

高昌处于天山南路的东部,是唐王朝通向天山南北的要冲。贞观四年,唐败东突厥,伊吾(今哈密)归附,高昌王翻文泰亲至长安,打开了唐与西域的通道。随后,吐谷浑与西突厥的崛起,使通道受阻。于是臣服于西突厥的高昌垄断了西域的商路,损害了日益扩大同西域经济、文化交流的唐王朝的利益。

贞观六年,唐太宗通过焉耆另辟蹊径,双方矛盾加深,卵翼于西突厥的翻文泰,阻隔西域诸国与唐通商,致使“商胡被其遏绝”。对途经高昌使唐的西域贡使,任意加以拘留、抢夺贡品,还侵扰唐的伊州和属国焉耆,扣留逃自西突厥、途经高昌南返的汉人罚作苦工,以致与唐王朝的关系越来越紧张。翻文泰之所以敢于与唐交恶,主要依恃西突厥的乙毗咄陆可汗的军事力量以及险恶的地理环境。

贞观十三年,唐太宗为了打击翻文泰的分裂割据活动,决定出兵平定高昌、统一西域。 “时公卿近臣,皆以行经沙碛,万里用兵,恐难得志,又界居绝域,纵得之,不可以守,竟以为谏。”唐太宗深谋远虑,力排众议,“皆不听”,毅然任命大将侯君集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契芯何力为葱山道副大总管。翻文泰闻讯,以笑置之,认为高昌距唐七千里,其中二千里尽为流沙覆盖,地无水草,寒风如割,热浪似焚,行贾至者百不及一,岂有大兵安抵城下;即使顿兵城下,粮运不继,“食尽当溃,吾且俘而虏之。”

然而,出人意料,次年夏,侯君集大军竟然神奇般地到达碛口,翻文泰得悉,惊惧发病而死。其子翻智盛继位为王,加强城防,力图固守。唐军行军副总管确行本于贞观中曾任将作少匠,懂得器械制造原理。于是,他在距伊州柳谷百里之地, “依山造攻械,增损旧法,械益精。”围城之日,唐军“引撞车毁其堞,飞石如雨,所向无敢当,因拔其城”。继而,包围都城,翻智盛坚守,副将薛万均“麾军进,智盛惧,乃降。”至此,唐军全部收回了高昌三州五县二十二城的地方。从出兵到平定,时仅半年。

高昌平后,如何处置,又是一场争议。唐太宗主张以高昌置为州县,号西昌州。魏徵反对,理由是既难戍守又耗钱财,不如立其子以笼络人心。然而,唐太宗没有采纳。接着褚遂良上疏除了重弹魏徵的老调以外,建议“宜择高昌可立者立之,召首领悉还本土,长为藩翰”,结果是“书闻不省”,也被唐太宗默然地拒绝了。

一向对魏徵言听计从的唐太宗,为什么一反常态,坚持己见呢?这与他的统一西域的雄心是分不开的。在这个问题上,无疑唐太宗是正确的。尔后将高昌行政区域划归唐王朝版图, “改西昌州为西州,更置安西都护府,岁调千兵,谪罪人以戍”。

贞观十六年,他任命郭孝恪为安西都护、西州刺史,州治为高昌旧都。并“流徙罪人与镇兵”混杂戍守,由于地处沙碛,隔绝中国,戍兵怨苦,“孝恪推诚抚御,尽得其欢心”。可见,唐太宗任用得人,也说明他对高昌设州的重视。因为西域自汉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唐太宗平定高昌是他从事统一西域的重要组成部分。高昌的统一,扩大了唐王朝的西部疆域,“于是唐地东极于海,西至焉耆,南尽林邑,北抵大漠,皆为州县,凡东西九千五百一十里,南北一万九百一十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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