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出什么事了

第五十二章 出什么事了

简嘉谢绝了钱熙亚要亲自开车送她去的好意,说哪有父亲过寿辰,儿子不在身边的道理,并拜托他向钱父和钱母说声抱歉,帮忙解释一二,随后在别墅门口打了出租车回家换了一套衣服,连给还在乡下和好友相聚的爷爷和奶奶带个口信都没顾上,就急匆匆驱车赶往局里,进了会议室,苏弘翌正在给大家分析和部属这次的抓捕行动,瞧见简嘉进来,便点了点头示意她进来。

会议室正中央的液晶屏正放映着a县一处名为麒麟山的大幅照片,用红色标注的就是罪犯可能的藏匿地点。

“上次我们已经分析过这个罪犯的基本情况,”苏弘翌站在大屏前,一边手指在屏幕上比划一面说或,“现在再补充几点,罪犯不仅手段凶残,毫不考虑后果,且野外生存能力极强,个子不高,行动灵活,擅长攀越,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这次若不是他冒险下山去买水,被一个砍柴的乡亲看到,会不会暴露还不好说。”

“确实,我们第一批去的人已经勘察过那片老林,”凌悦的水笔在面前的笔记本上比划着说,“报告上称那里环境并不好,漫山遍野的树木,且杂草丛生,山路崎岖难行,上山下山一个来回都要大半天,因此能够在这环境下潜伏近一个月,可想而知罪犯的生存能力不可小觑,我们当时都误以为他逃往外市了,没想到竟就藏匿县里的深山老林里。”

“苏队,我们既已和a县公安局同事取得联系,并且已弄清罪犯大致的藏匿地点,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吗?”简嘉问的最言简意赅。

“现在就出发,”苏弘翌走到会议桌前站定说,“不过搜捕行动要在晚上展开,因为白天目标太大,罪犯一定知道公安在四处的搜捕他,所以警惕性非常高,一旦打草惊蛇罪犯再次逃窜的可能性极大,且白天逃跑起来也比晚上利索,这会加大我们工作的力度和难度,而晚上正是罪犯躲了一天想放松的时候,于我有利。”

简嘉点头称明白,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然后来了个总结说:

“罪犯一天不抓到,就会对那里的山民们生命安全构成威胁,所以这次行动我们务必一举抓获,绝不能再给他逃窜的机会。”

接着,苏弘翌带领专案组成员驱车前往a县,下午三点到达a县公安局,并马上和这里的同事们做了详尽的部署,包括什么时间出发,分几路在不同的方向上山,在不同的山腰山脚都埋伏一些人等都做了细致的安排。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很快,才六点不到,天已擦黑,待到夜幕再浓些,负责此次搜捕行动的公安人员按照部署展开行动。

然而第一天一无所获,第二天,还是一样,罪犯突然人间蒸发,一丝踪迹也无。

“有没有可能是畏罪心虚,逃出大山,转向别处了,”a县公安局会议室里,章晨听完合作同事的分析后发言说,“罪犯相当狡猾,又因为犯了案疑神疑鬼,会不停的转换藏匿地点来混淆我们的视线不是没有可能。”

“但目前大山各个重要出口都有我们的人,”简嘉看着章晨说,“就连山腰都有装扮成山民的同事在暗地里观望,他们并没有发现有可疑人员出入麒麟山,我倒认为罪犯是因不久前冒险下山买水提高了警惕,他一定还在深山里的某处藏着,只是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活动,直到罪犯自认为安全为止,所以我们的工作还得再细致和深入一些。”

苏弘翌单手抹着下巴,微低着头,眉头皱着,眼睛盯着会议桌的某个点,这是他陷入沉思的状态。

“你们说罪犯会有同伙吗?”凌悦突然眼前一亮说,“如果有同伙帮忙望风踩点什么的,那么我们守在山上的同事们就要更加谨慎行事了。”

“不会,”对方一个刑警队长想也没想直接否定说,“在我们得到山民举报那天开始就一直有人在深山周边蹲守,并且山民在反映这一情况之前并未发现还有其他可疑人员在深山出没。”

“我同意林大队的说法,”苏弘翌抬头,淡淡的补充,“当时罪犯犯案就是单独作案,并没有共犯,再则如果有同伙也不至冒险单独下山买水……”他停了停,最后决定说,“先把装扮成山民的同事召回,给犯罪分子一个环境安全的假象,其他的部署还按照原定的方案进行。”

第三天晚上,苏弘翌,简嘉以及凌悦还有几个同事借着凄冷的月色,摸黑走在遍地枯枝落叶、杂草丛生的山道上,四周安静极了,静的只剩下人的呼吸声,偶尔传来一声小鸟叫也令人猝然心惊,越往上走山道也越宽,但那寒气却像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般,从脚板顺着小腿直冲脊背,大伙来时衣服穿得厚了些,但腿脚还是冻的直打哆嗦。

简嘉不由的想,夜晚的山上是很冷的,罪犯潜逃在这儿月前可能还没什么,现在都初冬了,晚上能熬的住?就没有在深夜生火取暖?

这时,苏弘翌突然脚步一顿说:“等等,有情况。”

然后用手示意大家蹲下,几人成排蹲坐在草地,凌悦凑近苏弘翌身边说:

“怎么了,苏队?”

“你们快看前面,”苏弘翌把声音压的很低,用手指着前方几百米处说,“有火光。”

众人一惊,顺着苏弘翌手指的方向看去,确有微弱的火光在冷风中歪歪扭扭的舞动,简嘉心头一震,难道是应了自己之的想法了?于是她也凑近苏弘翌身边说:

“苏队,罪犯有没有可能是在生火取暖?白天也许还能晒晒太阳,晚上尤其到了深夜不取暖,别说睡觉了,就是呆上片刻也得冻僵。”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弘翌眼睛盯着那簇在风中摇曳的火光说,“但我们也得防着另一种情况,罪犯生火取暖是其一,但同时也有借此探查周遭的动机,如果有人试图接近他能第一时间敏锐的察觉,然后做出两种可能得举动,要么继续亡命逃窜,要么玉石俱焚,放火烧山,这得不偿失了。”

“苏队说的有道理,”章晨频频点头说,“所以我们现在越靠前越接近目标就越是要谨慎形事,绝不能让罪犯有丝毫的逃脱机会。”

几人商定猫腰向前.脚步再放轻,一步一个脚印,当离目标渐行渐近他们清楚的看到前方不到五十米处的山洞里有火光透出,还能清晰的看到洞壁上人的倒影。

苏弘翌用眼神和手势指挥,让简嘉和小章带上三个同事到山洞后方守着,自己则与凌悦领着其余的同事准备从正面出击。

章晨和简嘉会意的点头,对随同的几个同事挥挥手,相互扶持着从另一边饶道山洞后方去了,苏弘翌和凌悦在收到简嘉发来“已达”的信息之后,谨慎的朝山洞方向移动步子,在仅距十码开外的距离之时,做贼心虚的罪犯忽然出现在山洞口并发现了人影,调头就往山洞里边跑。

苏弘翌断定山洞是通向别处路的,于是率先冲在前面,凌悦和几个同事紧随其后,不知山洞后方有埋伏的罪犯没跑出多远,就被前后夹击的刑警给死死的按倒在地,罪犯起先还试图挣扎扭打,直至被简嘉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脑袋,面目狰狞、骨瘦如柴、满脸胡渣的罪犯才放弃了抵抗。

随后公安人员押着嫌犯去搜查藏匿地点,这个两头通的山洞便是之一,里面有旧锅破炉灶,杯碗盘筷子,甚至还有米面等食物,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唯一没有的是被褥,简嘉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看上去蛮懂居家过日子的一个男人,怎的就走上了这条路?

罪犯被押回a县看守所,第二天提审罪犯时再次了麒麟山,指认藏匿地点,共有四五处,全是茂林覆盖之地,隔天换个地方躲藏,假如罪犯一直不走出深山,很难发现踪迹。

潜逃在这里的最初还能靠野果野菜充饥,但时间一长也不是办法,罪犯便打扮成附近山民的装束,冒险到山下去购置甚至偷窃陈旧生活用品过起了“居家”生活,那天是山上缺水,罪犯有了前几次“成功”购物的经验,便放松警惕,下山买水,回去时与一个山民打了个照面,那个山民在这一带生活多年从未见过这个人,还生活在这种深山老林的地方,就起了疑心,下山后赶忙报警。

罪犯被押解回天胡市公安局的路上,章晨开车返程,苏弘翌则坐在副驾驶座上,而往常聚在一起就会说个没完的简嘉和凌悦坐在后座一直都没说话。

“简嘉,又心情不好了?”凌悦转头看了缄默不语的简嘉一眼,叹气说,“你总是这样,每次破了案就会一个人发呆。”

“这次真没有,我是想爷爷和奶奶了”简嘉也侧过头去看着凌悦,柳眉蹙起的说,“以往我只要晚上没回家睡觉,奶奶势必会打电话来询问,可这回,从我出发到现在返程都几天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苏弘翌转过身子,惊讶的问简嘉:“你来的时候没有跟老人家报备一下?”

简嘉摇头:“没有,因为当时时间太紧了,我在钱熙亚家接到师哥的电话就紧赶慢赶的回了趟家再去局里,接着又到这里执行任务,没顾得上打电话。”

“你在钱熙亚家里?”凌悦和苏弘以几乎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

简嘉心不在焉的点头应了声“嗯,他父亲的生日”,又说:“只是寿宴没开始就离开了,我还特意跟钱熙亚说这几天不要给我打电话,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停了停,神情越发的焦虑不安,“苏队,凌悦,我现在没心情跟你们八卦,我就想马上回家。”

“傻瓜,你不会打电话给爷爷或奶奶吗?”凌悦有意放松简嘉心情的问。

“我打了,罪犯逮到的第二天我就打过电话了,可是一直没人接。”简嘉的眼圈红了红,含了哭音说,“以前从不这样。”

“两位老人的手机都打不通吗?”凌悦屏住呼吸,敛了神色说,“那我们得马上赶回去,简嘉,你先别自己吓自己,天胡市离a县不远的,两小时就能到。”

苏弘翌亦是神色一滞,转头对章晨果断的说:“小章,车开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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